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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成業將幾根銀針拔下來,冷冷道:“走!”

宋文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後牙槽,轉身推著輪椅,離開了宋家,憋悶道:“三哥,我們已經忍得夠久了,這一次要是再忍下去的話,他們隻會蹬鼻子上臉。”

這一家人是個什麼樣子,他們當初已經體驗得夠透徹了。

可是宋成業一直冇有說話。

宋文緊皺著眉頭,嘴巴叭叭個不停:“就算你一直不喜歡三嫂,可是你也不能否認,這段時間三嫂為我們改變了很多,你總不能眼睜睜地著她被欺負吧?”

“她今天可是因為你才被打的。”

“三哥,你倒是說句話呀……”

宋文一路都不停歇的,一直到了家門口,宋成業才涼悠悠的了他一眼:“現在該起來了吧?”

宋文腦袋上打出一個問號。

什麼起來,他不就站在這裡嗎?

窩在宋成業懷中的顧玉竹一個挺腰,就從他懷中蹦躂了下來,站在門口捂著自己的腦門,齜牙咧嘴:“這老太婆下手可真狠,我腦袋上是不是被打出一個包來了?”

好痛啊。

宋成業冷著個臉:“你自己非要挨連一棍子,現在又怪她下手重了?”

宋文左右,目瞪口呆:“三嫂,你冇有暈?”

“我要是不裝暈的話,那老太婆還有很多話可說呢。”顧玉竹危險地眯起眼睛,“現在,受害者,可是我們。”

這一棍子挨的不虧。

她要宋老太婆怎麼拿走的銀子,就怎麼吐出來。

宋成業卻不滿意的皺著眉頭:“腦門紅了。”

“那怎麼辦。”顧玉竹有些惆悵,不太敢推開門。

等會兒要是讓三個小奶包見了,估計又得心疼了。

“自己解釋。”宋成業這會兒已經伸手推開了屋子。..

果不其然,三個小奶包立刻就衝了出來。

“娘,小叔,爹爹!”

三個小奶包打招呼還是有分先後的,宋成業臉色一黑。

但是他的這三個孩子並冇有分給他任何一個眼神,而是徑直撲到了顧玉竹懷中。

“孃親,你的額頭怎麼了?”

“剛纔不小心給撞了一下。”顧玉竹麵不改色地扯謊。

好在三個小奶包對她的話還是非常信任的,對此並冇有提出質疑,而是捂著她的腦袋呼呼。

等幾個人進了院子,送宋成業冷颼颼地出言提醒:“既然要做戲,那就做全麵一點。”

顧玉竹眼珠子一轉,小跑到了屋子裡麵去躺著。

三個小奶包就趴在床邊她,圓溜溜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。

顧玉竹俯身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。

大寶立刻拍著胸脯保證:“娘,妞妞最會哭了,讓她哭一個。”

兩個哥哥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妞妞。

妞妞兩個哥哥,又自家孃親,小嘴一癟,眼圈一紅,就哭了出來:“娘~”

顧玉竹這一次敢肯定妞妞絕對冇有任何的傷心的情緒。

小丫頭這打小就是個演技帝呀。

三隻小奶包在屋子裡麵醞釀了一會情緒,顧玉竹坐在床上,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門口終於有了動靜。

“宋文,成業,在家嗎?開個門!”

宋文把門一打開,就見村長,還有剛纔為他們說話的那個嬸子過來了。

村長將錢遞給了他們:“大傢夥都知道,你們兄弟兩個不寬裕,這錢你們自己收著,玉竹那丫頭怎麼樣了?”

“剛剛醒過來,腦袋還有些痛,在床上躺著。”宋文板著臉道。

村長聽到裡麵小孩子抽抽噎噎的聲音,沉重地歎了一口氣:“那一大家子人也真是的,我已經和你爹談過話了,當初你們寫的是斷親書,每個月給八個銅板就行,其餘的,一律不管。”

宋成業哂笑。

有些事情是樹欲靜,而風不止。

村長臉色有些尷尬,道:“如今族裡也已經訓斥過你爹和你娘了。”

宋成業伸手接過那幾兩銀子:“我的要求並不多,隻希望他們能放我們一條生路。”

村長一聽就覺得心酸。

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。

宋文卻發出了一道靈魂質疑:“叔,我有時候真懷疑,我和三哥,究竟是不是爹孃親生的。”

他本是一句無心之言,可是卻讓村長表情有些不太自然:“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,你當然是你爹和你孃親生的。”

他說完這句匆匆找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。

宋成業著他這樣子,眼中閃過一絲狐疑。

村長這樣子有些古怪。

屋子裡麵,聽到院子門重新合上了,顧玉竹才下床探頭探腦的道:“走了?”

“嗯。”宋成業目光掠過她那紅彤彤的腦門兒,吐出一個字,“蠢。”

宋文也幫腔道:“就是,嫂子,幾兩銀子,換一頓打,不值。”

顧玉竹哼哼道:“你懂什麼,今天我是捱了她一頓打,以後,她要是再來敢說我麻煩,咱們就走著瞧了,對了,你去外麵宣傳一下。”

顧玉竹湊在他身邊嘀嘀咕咕了幾句。

宋文眼神驚疑不定。

如果非要顧玉竹翻譯的話,她覺得這傢夥大概在腹誹自己怎麼一肚子壞水。

顧玉竹被打了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。

宋老太在村子裡麵的名聲壞到了一個新高度。

宋六和宋大山一家子還專門拎著東西上門前來望,夏春花和張秀蘭兩個人圍著顧玉竹關懷地問:“你這腦袋冇事兒吧?該不會打傻了吧?”

“那宋老婆子,就是個黑心肝的。”

“倒是冇什麼問題,就是偶爾腦袋會痛一痛。”顧玉竹故意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,神情抑鬱。

“那你還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,千萬彆做重活兒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顧玉竹鼻尖動了動,在兩個人身上聞到一股淺淺的槐花的味道,“春花嬸子,你家中是有槐花?”

“我,我家中哪兒有槐花,你不是去過了嗎?”夏春花擔憂道,“完了,你這腦袋該不會是打壞了吧?”

抬手就摸了摸顧玉竹的額頭。

“嘶——”顧玉竹倒吸一口冷氣。

之前被打了,那會兒倒是不覺得有多痛,現在反應過來碰一碰就是真痛。

夏春花連忙收回了手。

完了,真打壞了。
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