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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玉竹寵溺的揉了一把顧嫣的腦袋,道:“跑什麼,不想和他算賬了?”

顧書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:“可以嗎?”

他摩拳擦掌,心頭也不遺憾了,小嘴叭叭地告狀:“姐姐,那死胖子覬覦嫣兒,他還給我們下藥!”

門口的秦老夫人和秦瀾宗二人聽得麵紅耳赤,連頭都抬不起來。

等三人出來,秦瀾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,歉疚的朝著顧玉竹賠不是,“顧大夫今日這事兒是我們家教不嚴,才教出了個敗類,讓他做出這種齷齪之事,你放心,今日,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
他說罷一腳踹在周吉的腿上,“畜生,給我跪下。”

周吉第一次他這麼發火,心頭也慌了,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:“嫣兒妹妹,我,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,我也冇想著把你關在這裡多久,就想這幾天的功夫,我們,我們能夠多相處一會兒……你,我也是好吃好喝的將你招待在這裡,冇有,冇有……”

“畜生!”秦瀾宗自個兒都聽不過去了,又是一腳踹向他,“你,你還在這裡不知悔改。”

那姑娘起來也不過及笄,梳著未出閣小姐的髮髻,這要是傳出去了,就算冇什麼,那也是聲名儘毀。

這畜生卻還想著為自己脫罪。

秦瀾宗雖然是個文官,卻也是個暴脾氣,如今是身體不好了,才學著修身養性,方纔還冇定罪,他剋製著脾氣,如今是證據確鑿,他直接將周吉踹趴在地上。

隨後,他轉頭就跪在了顧玉竹跟前。

“秦老!”潘大成嚇了一跳。

顧玉竹亦是眉頭擰緊了又鬆,“秦大人,冤有頭債有主,一切有因有果,您不必這樣,起來吧。”

她親自將人扶了起來。

若是秦家人為周吉開脫,她必定不會給他們好臉色,但現在,二人都表明瞭態度,她也不至於太遷怒。

秦瀾宗連連歎氣,不斷地賠禮道歉。

顧玉竹從哀嚎打滾的周集身上移開,問顧嫣:“姐姐把決定權交給你可好?”

她投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。

無論顧嫣想做什麼,她必定都會支援。

顧嫣點點頭,一隻手揪著她的衣袖,卻朝秦瀾宗和秦老夫人說:“我相信老大人和老夫人都是正直之人,會為我做主的。”

這便是把人交給他們了。

秦瀾宗和秦老夫人鬆了口氣的同時,又不免覺得羞愧。

秦老夫人身為女子,更加心疼麵前這個嬌俏可人的姑娘,同她保證:“顧姑娘請放心,即便這小畜生是我的外孫,我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。”

周吉聞言,心都涼了半截。

外祖母向來是說一不二的,他完了。

秦老夫人同秦瀾宗商議後,當場便請了家法,二十鞭落下去,周吉眼見著是去了半條命,人也痛得暈死了過去,還是被下人給抬走的。

顧玉竹這下是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,她就算自己動手,也不過如此,最多再使點小把戲,讓人吃啞巴虧。

不過眼秦老夫人和秦瀾宗二人都這麼嚴厲,周吉日後估計也掀不出什麼風浪,她便軟了語氣:“秦大人,老夫人,我們回西院吧。”

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,囑咐管家一定要安排好排好那些被下了迷藥,手腳無力的下人,又同顧玉竹一起匆匆回到西院。

巫大夫他們還真帶回來一對少年少女,心頭便有了底兒,但也不敢追究人家的家務事,隻是問:“顧大夫匆匆回來,可是要為三爺診治?”

顧玉竹薄唇緊抿,點點頭,又道:“我替他診治,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,不能有任何人打擾。”

巫大夫眼底閃過一絲失望,但旋即又豁達了,“顧大夫放心,我就在門口守著,絕不進來,您有什麼,可以第一時間喊我。”

也對,這種救人的獨門絕技,怎能隨意的告訴彆人。

門被關上,顧玉竹轉頭就將病人送進了空間。

秦三爺的腰椎斷裂較為嚴重,已經需要手術複位,人躺在床上,顧玉竹劃開對方皮肉時,在床上的人卻猶如魚一樣掙紮動彈了兩下。

握著手術刀的手僵硬住了。

顧玉竹瞳孔微微睜開圓,朝著半空中漂浮的小白打了個手勢,讓它新增麻藥的劑量。

隻要不危及病人的生命,小白在手術過程中大部分時間都會聽從顧玉竹的安排。

乳白色的液體順著手背上的針管融入了病人的血液中。

顧玉竹嘗試性地再動了動刀子,手底下的肌肉不再動彈了。

她猶豫片刻後,對小白道:“連接他的腦電波,他的意識活動。”

小白照做了,“腦電波平穩,已經陷入沉睡之中……他剛纔的意識波動有過跳躍,根據數據分析是才昏睡過去,主人,他是麻藥覺醒。”

顧玉竹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,“從現在開始,你隨時監控著他的意識活動,但凡他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,就在安全範圍內加重麻藥的劑量。”

來剛纔那一下她果然冇有感知錯誤。

所謂麻醉覺醒,就是意識覺醒但身體不能動彈,眼睛不能睜開,嘴巴也不能說話,但落在病人身上的刀子又能夠清晰的被感知到。

手術過程漫長,這種感覺對於病人來說就無異於淩遲。

如果真的接受了一場完整的手術下來,人估計都得變態。

好在有了小白的監視,又加重了麻藥的劑量,這種情況並冇有再發生第二次。

但對於脊柱斷裂,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手術。

裡頭的人全神貫注,外麵的人也並不好受。

秦老夫人嘴上已經急得起了燎泡,偏偏此時,又有人求見。

“秦大人,老夫人。”

來人是個二十六七的青年,錦緞長衫,腰間掛玉,膚色偏黑。

“傅庭?”秦瀾宗一愣。

今天是吹什麼風,把傅家人都給吹來了。

“祖父在聽聞秦朝散大夫跌落墜馬之後,便匆匆去向陛下求來了元微子太醫,特意命我將元微子太醫送到。”

青年身後,還跟著一個白鬍長髯的老大夫,老大夫穿著一身醬紫色官服,脊背微微佝僂,麵容卻很和善,還朝著秦瀾宗拱拱手。
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