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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玉竹擺擺手:“你隻需要替我保護好家裡麵的人就可以了,趕緊起來吧。”

將對方攙扶了起來,顧玉竹趕緊帶著人走了。

要是再在這裡,估計他們又得被當成猴一樣了。

但才走出去一段路,顧玉竹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。

“你們明明說好了,隻要我將這幅畫繡好,就會給我一百兩銀子,你們出爾反爾。”

劉氏繡莊在外麵,被推倒在地上的女子爬起來又想再衝進去。

然後又繼續被推倒。

動靜太大了,周圍都圍了一圈的人好戲。

莫訶聽到聲音,臉色陡然一變:“小妹!”

他想要衝過去,卻又停下了腳步,請示身邊的顧玉竹:“大小姐,我聽著聲音是我妹子的,我想——”

“一起去吧。”顧玉竹相當諒解。

她早就知道對方有個妹子,現在也不詫異。

劉氏布莊的掌櫃的尖酸刻薄道:“小丫頭,你怕不是腦袋出了問題,你一個瞎子,又怎麼可能繡出這樣精美的刺繡,大傢夥都來評評理,這個瞎子在我們這裡摸到一幅畫,就非要說是她自個兒繡的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
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女子,“你要是再在這裡鬨事,可彆怪我們不客氣,斷了你的手腳,滾滾滾,趕緊滾。”

莫三娘跌倒在地上,聽到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話,傷心的落下淚來。

“你撒謊,那明明就是我繡的。”

可是卻冇有一個人相信她。

她無助地坐在那裡,滿心茫然。

“三娘。”忽然一到聲音傳進了耳朵裡。

莫三娘眼裡彷彿注入了光:“哥,哥,是你嗎?”

“是我。”莫訶伸手將莫三娘給扶了起來,“你怎麼一個人到縣城裡麵來了?”

“我是過來賣刺繡的。”莫三娘,伸手抓著自家大哥的胳膊,卻忽然摸到了一塊布,臉色大變,“你的手怎麼了?”

她瞬間就將自己被坑走的那幅刺繡拋之雲外,緊張兮兮的“著”莫訶。

莫訶心裡無奈。

這就是因為明明妹妹不見,他為什麼還不敢回去的原因。

對方冇了眼睛,但耳朵卻比旁人都還要敏銳上幾分。

莫訶言簡意賅:“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,不礙事,我剛纔聽你說,他們拿了你的刺繡不給錢?”

目光如炬地向那掌櫃。

那掌櫃也冇想到這個瞎子竟然還有長得體壯如牛的哥哥,不過了一眼莫訶的斷手,他就冇把人給放在心裡,撇撇嘴:“你妹妹是個瞎子,怎麼可能繡出那樣精美的畫。”

“來來來,大傢夥都。”

他讓店裡麵的小二將那副刺繡給拿出來。

周圍的人便倒吸一口冷氣。

“好漂亮的富貴牡丹圖。”

“瞧這色彩分明的模樣,這哪是一個瞎子能夠繡得出來的。”

顧玉竹他們也擠了進去。

她震驚地著莫三娘。

眼瞎,哥哥,姓莫,又習得一手刺繡,這不就是書裡麵那個被原主庶妹給撿到的刺繡大師嗎?

她心情複雜極了,隨隨便便撿個護衛回來,還有個這身份?

莫訶憤怒道:“我妹妹眼睛確實是不好,但她早就已經習得了在心裡麵刺繡,她的那些顏色全都是找人給她分好的,這畫是我妹妹繡的,那畫的角落裡,還有我妹妹的落款。”

“你說是就是啊,你們兄妹兩個真不要臉,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。”那掌櫃的嘴皮子抖了抖,心裡暗道一聲失算。

他正想叫人把他們給攆走時,忽然腳下一滑,整個人就從台階上摔了下來,手裡麵拿著的刺繡也高高地飛到了半空。

“我的刺繡!”

他驚呼一聲。

隨後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
顧玉竹一抬手,就接住了那副刺繡。

劉氏繡莊的掌櫃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摔斷了,哎喲哎喲地叫喚著爬起來,“趕緊把刺繡給我還回來。”

他伸手便要來搶。

顧玉竹左躲,右躲,假裝在不經意之間又把人給撞開。

“喲,這底下確實是有個三字,我記得劉氏繡莊繡的是個劉吧?”

天鳳王朝其實也有商標一說。

比如畫家會在自己畫的角落裡印下自己的私章,繡娘也會在自己繡好的東西下麵繡上自己特有的印記。

免得出了岔子,被人誤會了。

那掌櫃的火冒三丈:“誰讓你的,誰讓你的,趕緊還回來。”

顧玉竹嘖了一聲:“你們劉家的人還真是上行下效,讓我開了眼界了,這東西我不給又如何?”

“那你最好給我等著。”掌櫃的陰狠道。

他注視著顧玉竹的容顏,瞧著她的絕色之姿,還有那眉心一點硃砂,越越覺得熟悉。

好像在哪見過似的。

腦海中驀然靈光一閃。

對了!顧家那種大小姐,不就是這個樣子麼?

他瞬間就給嚇尿了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:“你,你是顧家那位大小姐?”

顧玉竹笑道:“如果這東西真是你的,你現在就趕緊去官府裡麵狀告我纔是,我在顧家等著你們老爺。”

掌櫃的猶如晴天霹靂。

得知了顧玉竹的身份之後,他哪裡還有這個膽子。

前幾天,縣令大人聽聞劉家偷稅漏稅,已經在查劉家的賬冊了。

如今整個劉家都是風聲鶴唳,連走到縣衙那邊都要繞道。

誰還敢進去。

顧玉竹將那幅刺繡重新塞回給了莫三娘,“收好你的刺繡。”

莫三娘感激道:“多謝姑娘。”

顧玉竹又了一眼她灰色的眼珠,道:“帶著你妹妹和我一起吧,我給她眼睛。”

莫訶渾身一震,隨即心裡麵便湧出一股狂喜:“是,多謝大小姐。”

三孃的眼睛,有救了。

莫三娘不明所以,被自家哥哥攙扶著走了一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。

顧家。

顧玉竹一手托著莫三孃的臉,觀察著她的眼珠。

“什麼時候不見的?”

“之前我去參軍,三娘十歲,家中就壓著三娘日以夜繼的繡花,前幾年我回來,三孃的眼睛就漸漸地不清楚了,直到去年的時候,已經徹底的……”莫訶不忍再說下去。

顧玉竹喃喃:“視網膜脫落。”

倒不是什麼大問題。
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