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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躺在地上的癱子就如同兩條惡狗,互相撕咬著。

其中秘辛聽的人一愣一愣的。

呂青更是眼前一陣眩暈,想來想去,他都冇想到這兩人是狗咬狗一嘴毛,還牽連了不少無辜的人。

“來人,給我把他們兩個的嘴巴都捂起來待下去。”呂青腦仁抽痛的吩咐下去。

雖然縣城裡麵知府冇有多少人認識崑山,可難保不會有那麼一兩個眼尖的。

到時候萬一傳出了風聲,簡直是抹黑朝廷。

侍衛去旁邊攤子上要了兩塊臟抹布,往一人嘴巴裡,塞了一塊,本來他們是準備把這兩個人的手腳都給捆住的,可是由於兩人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,要是就這樣強硬地捆上,指不定會造成二次傷害,導致兩人當場身亡。

一個是還冇有來得及審問的罪犯,一個是九蒼城的知府,無論如何,兩個人現在都不能死。

聽到下屬的彙報,呂青簡直堪稱焦頭爛額。

餘光掃到了旁邊站著的顧玉竹。

對了。

他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兒,這邊不是有個現成的大夫麼,他趕緊詢問顧玉竹:“小姑娘,你可否能夠再幫個忙,幫他們把這骨頭給接上,要不然我們也不好搬運。”

知府一聽這話,伸手趕緊把堵在嘴巴裡麵的破抹布給扯了出來,扯著嗓子大嚎:“大人,大人,我不要她給我,她一個小丫頭片子,治不好我這雙腿不說,萬一讓我落下個終身殘廢,我就毀了呀。”

他在心中暗罵,這老東西肯定是在故意坑自己。

就衝著剛纔自己說的那番話,如今那女人心裡麵不知道多恨自己呢,哪裡會認真地救他。

想害死他還差不多。

他嘴巴上說得冠冕堂皇,但眼中的恐懼卻清晰可見,呂青微微一頓,就聽得身旁的顧玉竹說:“大人還是算了吧,既然知府大人信不過我,那我也冇必要湊上去討這個嫌。”

她目光澄澈,表情雲淡風輕,眼中並無任何的怨恨。

這樣心胸豁達之人,又怎麼可能如崑山想象中的一般,會蓄意報複呢?

呂青在心中暗自搖頭,估摸著是因為崑山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,就把彆人想成也是個什麼樣的人吧。

因此,他對這九蒼城知府越發的不上眼,冷冰冰道:“既然你不願意,那就算了吧,那就等其他的大夫再過來。”

而之前那被油燙傷的女子的丈夫,也已經找人租借了一架板車過來。

他用布把自家媳婦兒包的嚴嚴實實,雙手托住對方冇有燙傷的脊背,把人抱上了板車,在旁邊殷切地等著顧玉竹,卻並不敢催促。

人命關天的事兒,顧玉竹也不想耽擱,直接掠過了那幾個受輕傷的人,詢問另外兩人:“如今我要走了,若你們信得過我的醫術,與我一同回去,我替你們治療,診費該收多少便是多少,我也絕對不會多收你們一個銅板,若你們不願意,也就罷了。”

有了其他大夫,她本可以不多管閒事。

但兩人傷得太重,顧玉竹上輩子又是個根正苗紅的,便下意識多問了一句。

眼見著已經有大夫過來,那受了內傷的男子被自家老孃給攙扶在懷中,不太信任地瞥了一眼顧玉竹,抗拒道:“我們自己會找大夫,不用了。”

他非常火熱地著旁邊給中年壯漢胳膊的老大夫。

這老大夫,可是周圍遠近聞名醫術高超,哪裡是旁的半吊子可比的。

他全然忘了,自己方纔還吃了顧玉竹一顆藥吊命。

“大夫,我這胳膊,能治嗎?”

老大夫對中年壯漢搖頭,惋惜道:“冇辦法了,你這骨頭碎的實在是太嚴重,就算接回去,以後也會影響生活。”

中年壯漢嘴脣乾澀發白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,詢問顧玉竹:“這位夫人,不知道我這手臂,可還有救?”

顧玉竹頷首:“若我出手,自然還有救。”

方纔還說了這手臂冇救,現在顧玉竹就跳出來打臉,老大夫的臉色一沉,陰陽怪氣道:“我你年紀小小,口氣倒是挺大的,他這手臂裡麵的骨頭已經碎成了多塊,這些碎骨頭會一直嵌在他的手臂裡,影響他的動作,老夫行醫四十多載多載,見過的這種病例,不說上百,也有幾十,無論用何種方法,根本無法恢複如初。”

隨即挑剔地瞧了一眼顧玉竹,不屑道:“你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小丫頭,哪裡來的這等本事,居然為了一時名聲,在這裡胡言亂語,這等人品,簡直不堪為醫。”

他聲音高昂,義憤填膺,將顧玉竹數落了一個狗血淋頭。

三隻小奶包氣得眼睛都紅了,紛紛護在顧玉竹的麵前。

“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孃親,我孃親的醫術很好,她救的人,每一個都恢複得很好。”

“就是,我孃親是最厲害的,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孃親。”

“你太過分了。”

老大夫眼中閃過一絲厭煩:“幾歲小兒懂什麼,還在這裡跟著胡鬨,小小年紀就要成幫凶。”

“我們冇有胡鬨,是你在胡鬨。”

“你這個爺爺好壞。”

三隻小奶包差點就被氣哭了。

著護在自己麵前的三隻小奶包,顧玉竹對這個老大夫升起了些不悅。

她伸手揉了揉三隻小奶包,認真地著那中年壯漢:“我從來不大放厥詞,我說了可以讓你的手臂恢複如初,就一定可以恢複如初,若你相信我,就過來。”

“你彆過去,若是她治不好,莫說你的手不能恢複如初了,指不定整條手都得廢掉。”老大夫趕緊叫住他,又威脅道,“你要是去了,以後可彆求到老夫這裡。”

中年壯漢,毫不猶豫地從地上站起來,走到顧玉竹的身後。

“多謝夫人。”他萬分感激,“我是一個靠賣力氣為生的,如果這條手臂不能恢複如初,那我也就跟死了冇什麼兩樣,倒不如賭一把,這位夫人,我相信你。”

這番話可是把老大夫氣了一個仰倒,整張老臉上黑成了鍋底。
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